 鲜花( 85)  鸡蛋( 0)
|
有时侯,我们并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意愿。* Y0 R! H( K: B8 D% h' q/ h
3 C& Q; b+ K: C; a 回国的那日早晨,淄博张店共青团东二路路口,下了公车,大儿和二儿欢叫着去奶奶家了等着我给他们买早餐。当领着小女,提着豆浆,煎饼和小包子正漫不经心地走,迎面来了骑单车的,恍惚中觉得他我认识。
8 x. g' _. g3 R6 t3 G
+ x( B8 \/ K6 \5 N- h0 H% W “丁伟!”我吃了一惊,他不是在蒙特利尔吗?他有了三个女儿,现在过的很幸福,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小的街头?觉得好像在做梦。) v6 [3 v% o6 J! U& @3 ]
' e. C t$ t3 R9 N" z
“刘慧,我知道你回国了。”他大概也想不到会遇见我,此时此刻此地。上一秒好像在20年前,年少英俊,单纯的丁伟爱笑爱讲话,人缘也好。初次见他是大概才20岁时,从山大逃学回淄博找我爸爸的战友的孩子玩,那时心很野。钱峰,秦兵,王冬梅,冯青,易升电脑公司的一堆年轻人。下一秒却是此地,憔悴不堪的步入了中年我提着早餐,盯着曾经熟悉的年青时熟悉的面孔。他还是和当年一样。去年底,想到他远在蒙特利尔,还给加西的我寄了照片和支票,信件,至今也没翻看那些信里都写了些什么。6 s: h: K* f% Z/ m2 |% S
5 t, a& X- z8 l- ` o0 o
他下了破旧的自行车,无言。交换了手机号,我知道这辈子也不会打的,因为我已不知道如何去给这样一个朋友电话,说什么,怎么说。下一秒想到了一起接到移民纸的快乐,在7年前的夏天,还讨论过带些什么行李种种,想着很快要到那美丽神秘的新大陆,心里都充满了对未来新生活的向往,那种出国前的幸福,我们一起品尝过,虽然当时我和他并没说过几句话,他还专门到我家拜访过。
% Q) e* e* K0 t# O* c a) I0 F2 ]
$ H* [2 D Q0 Y e$ O6 C* u& s5 I, K 记忆与眼前的一切毫无联系,却会突然出现后与周遭的景物互相重叠起来。站在街边的我,有种恍惚空茫的感觉,想着那十几二十几年前的某个日子里的几秒钟,怎会那样完整精致地印在了我心里,而我毫不知觉。
h/ s& {2 M4 e5 L" q4 o+ v9 C5 m% L b$ K6 j2 o- R$ c2 ~1 b" Y
经过了这么久的埋藏之后,为何又会忍不住地在这一刹那里忽然重新露面,重新出现呢?
1 h0 H: }/ |! B, ]4 P, ~ Q
% J, e6 E8 n9 D0 K# A6 U 因为相似的风,相似的云,还是生命里那一种不易觉察的相似的心情?) I: Y& \$ @! U5 M1 F
' {( D$ h& W7 ~" b
想到最近刚认识了三位新莲友,和他们都是刚认识,虽然刚认识,却感受到了心里有一种满满的力量在互相撞击着,让我独自在坐回张店的公共汽车的路上,发着烧,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欢喜得流泪。我知道,我流泪不是因为悲伤,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让我忍不住地要写点东西告诉周围的人,告诉我并不曾相识的人: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就是这样,就是这意思。/ T' N; ^2 I9 g; z# s
6 J- I2 \8 z D$ b+ m6 }
生命的面貌就是这样,人与人之间原来可以互不相识,也可以再某种遇合里忽然深深地了解。在浩瀚的人海里,在纷乱的红尘里,没有一个绝对孤独的个体,纵然一生都不会见面,纵然发誓不再去打扰对方,但是,每一个生命都是互相联系,互相依傍,互相影响的。
1 }; i. F% u/ J S* T% @! Z! [' q% }4 Y9 t# O) G
我们原本是一体,或许,为此,才感动得落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