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放晴,他脸上的雾也散开:“怎么你一张口,我就那么不济,还几屋?好歹咱也新社会了,老人家的教诲咱还是铭记在心的,结了,就一夫一妻,多了不成,伺候好了算,也是体力活呢!梦里的灯笼当然是老哥儿我亲自挂的,负责自吹,媳妇要是你,槌脚我也亲自现手。” ; j# }. B W/ e, d/ Y! V' Q4 R- ]0 w; `: e$ E4 O: d9 B; c% z
“别扯我,你媳妇当然是要你伺候了。” 9 k7 i" ]5 q% m) x P3 n) V3 O6 u }# M
“那我要是愿意伺候你呢?……算了算了算我没说,隔着大洋呢,饶是装着多大雄心赤胆,红灯指路,也抻不那么远去。这心还老实是放肚里,野心也烂肚里,装得下装、装不下楞装,等明你回来,就看见哥哥我胖头肿脸、脑满肠肥了。”/ u+ B) E! ^/ e/ [, Y
. p1 w+ E g. a9 E$ g: u# g“别装蒜,真觉得自己肥头大耳呢?是老姐。” , y4 U( \9 E0 M, I * F* T( b" Y# `* d' \ A, P6 }! D“又来了又来了!你看我老还是存心咒我?你当我缺姐呢?自打头天见,就没预备把自个当过小辈儿。都十年了吧?我那时候不是还没出炉呢么?火候是轻楞点,可现在咱出落得也如花似玉、唇红齿白了吧?领出去对得起街坊四邻!怎么就不着你待见呢?你说我是不是当初修行检点得跟和尚似的,你会认真瞧我?” j9 _) q* {* H 4 a) e7 K6 e6 H) l2 |6 x“你还当得和尚,就算当了和尚,前呼后拥着一帮妖精,也是三藏,还是个小三藏”。) Y4 h% e$ `+ i( ?5 N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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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大小当玩意儿,这辈子恁就甭费那心,非论资排辈顺溜过来就太不着调了,别扭。你不都修正主义了么,还讲究党的原则论资排辈呢?认人为亲,懂不懂?年龄和能力都不靠谱!三藏怎么了,要吃唐僧肉我也得答应不是?再者说,恁要是我姐,我甩着鼻涕拉着你的衣襟,求你可怜可怜,‘请你别离开我~~~~’,管用么?……我多知道疼你,也不闹你装箱托运,半两八斤哥我心里清楚,知道自己怎么打包都超重。”& r+ ` {1 P. y4 ?* c, R* g) O;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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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又不能把你装箱偷渡,我们……”我没有说下去,说白了的话,现在怕的不是碰伤自己,而是怕撞疼了心疼我逗我开心的人。从前不经意地喜欢,无论他怎样换女人,好像也不奇怪,他的脾性他的样貌就该有女人迎来送往。除了女人,刚子还没有失信过,他知道责任。涛的那些灯红酒绿的日子,只要知道刚子和他在一起,无论多晚,喝得多醉,我都安心,睡得着。 1 o+ l! D, z! Y: ?# P0 x( y! _0 a: {& A6 ?: K/ `
我是不是该承认现在被他吸引,渴望去爱?生病的几天,我甚至想像,和他缠绵会是怎样的身心交融。但我不晓得自己怎样才能从涛的阴影里爬出,无所顾忌地站到属于我的阳光下,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能力属于哪片阳光。支离破碎的情感还能修复得完整,没有缺憾地捧给另外一个男人么?如果不能,那么我决不会让一个我钟情的男人作为自己的试验品,何况他还年轻。 A+ _5 I4 m& D- @% ? # s; J- c: s5 X; z8 h! }还是就这样小心又大胆地进攻防守吧,仍然用着同一种躲躲闪闪的方式,继续着我们这些日子的话题,还是没有选项的提问和没有答案的调侃。来来往往,仍旧画着那么个没有终点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