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1624)  鸡蛋( 0)
|
1 D% q' }* v, H/ E8 k, c& L3 L2 a% I4 ?, i4 R& f, U" ^# O
1 w$ l8 O/ Z& h& `
% A( I _& r! a) R! _
; r# {) `$ T" q3 @8 P+ j3 u. T+ G; y
6 w2 W# p& c& Q; Y% c# P3 }* a9 h9 v
, k3 k5 M) H, U- `! y6 Y, q* }4 e7 L0 w: N+ R: @$ D9 z
■ 张 平
+ B3 S8 E, w7 u9 J& I8 X% U4 ?
m. @5 { P, h6 |! H/ {
- h7 L6 v7 ?& G: H& S, I( V* a* T
我带母亲去医院看病，要打针，吊四瓶点滴。打针的人真不少，注射室里几乎座无虚席。医生插好针头，就叫我和母亲到走廊去。走廊里贴墙放着两排椅子，我把药瓶挂在高处，让母亲坐在椅子上。 6 M6 q0 R) `; L* W k- P
$ Z5 Z' ~- F1 |! E; O7 l 在我们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农村妇女，年近四十，也可能只有二十多岁，因为她的脸黑黑的，皮肤也粗糙，很难估计年龄。女人不但脸黑，长得也不好看，尤其是嘴巴，牙齿太突，嘴唇太短，即使闭着嘴，也总有两颗牙齿露在外面。她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白白胖胖的。这么黑的母亲，竟能生下这么白的孩子，真是奇迹。孩子最多只有一岁，还没学会说话，但会哭会笑。这对母子的上面也挂着药瓶，药瓶连着管子，管子连着针头，针头插在小男孩的额角上。可能是小孩手上的血管不显眼，医生常在小孩的额头上打针。 # I0 w3 v0 Y& T3 X P6 M
% |4 f x1 J3 P2 G; \
我和母亲坐下一会儿，小男孩就哇哇直哭，还使劲挣扎。女人一边用手护着小孩头上的针管，一边把嘴凑近孩子的脸，叽叽咕咕地逗孩子玩。我正担心她吓着孩子，那孩子却咯咯地笑了，还抬起小胖脚，兴奋地拍打椅子。也许在这个小孩子的眼里，母亲的叽叽咕咕，就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母亲唇短牙露的嘴脸，就是人间最美的容貌。 ) D/ n: o2 B" `3 [ s( E
0 Y' [/ M" M; v* x
小男孩一兴奋，就往母亲的怀里拱。女人撩起衣服，大大方方地给儿子喂奶。她喂着孩子喊：“医生，药水完了。”一个护士过来，给小孩换一瓶药水，忽然惊叫说：“不准在这里小便！”原来小家伙一边吃奶一边撒尿呢。女人毫不迟疑地一伸手，用手掌接住儿子的尿。护士把远处的痰盂踢过来，女人接满一手，倒到痰盂里。 9 e/ X' ^! I3 @( ]" Z. ^' S& A
" s0 l6 q5 c; g5 r/ o 快下班时，母亲才滴完一瓶。我要回家给放学的女儿开门，就把母亲托付给护士，又叮嘱母亲：“有事你就喊医生，我尽量快点来。”
X! D% `# X/ @9 B) c% Y2 j$ x( ]7 T7 T! |% p3 b& H
等我重新回到医院时，对面那个乡下妇女和她的孩子已经走了。我问母亲刚才有什么事吗。母亲说：“没什么事，就是上了一次厕所。”我问母亲是怎么上厕所的，母亲说：“对面那个小孩刚好滴完，那位大姐就一手抱孩子一手帮我提药瓶，陪我去厕所。”
* n# N4 \9 q" n- y: d
# q! |. ]. B/ ?" B- ^ 注射室和走廊里都有许多两手空空的人，没想到关键时候帮助母亲的，却是这位抱着孩子的女人。我问母亲知道她是哪里人。母亲说：“她是长坪人。”长坪是全县最偏僻的一个乡，在大山里。我又问：“她叫什么名字？”母亲说：“不知道，她没说。” ) @; v: p1 a, k/ x3 P
# l4 y/ x0 B# g1 ~ 女人坐过的椅子上，有一处湿漉漉的，那是从她的指缝和手掌边沿漏下的儿子的尿液。别的母亲，也是这样照顾儿女的吧？可惜我们长大后，很少记得母亲伸手接尿这种感人的动作 |
鲜花鸡蛋JoyceAccSG 在2014-3-10 08:36 送朵鲜花 并说：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送朵鲜花鼓励一下 JoyceAccSG 在2014-3-10 08:36 送朵鲜花 并说：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送朵鲜花鼓励一下
|
狗仔卡
发表于 2014-3-10 05:22
提升卡
置顶卡
沉默卡
喧嚣卡
变色卡
显身卡
发表于 2014-3-10 07:05
楼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