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0)  鸡蛋( 0)
|
下面我的男主人公(现在的老公)——森,隆重登场。9 e: e3 g( b( h$ E* b+ H! v* d8 f/ z
, s" ]. P$ }( V& i
他是与我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
0 a- R7 w7 Y8 V& f
2 B! }) @9 O! L5 R8 `小学的时候,我们打的不可开交,我常常哭着向老师报告他是如何用皮筋崩着我的脸的,然后就在旁边解气地看着他被老师揍得直蹦高。但有时他也对我格外地关照,比如在别的女生羡慕的眼神中接过他刚刚掏到的四只没毛小麻雀。( I5 y2 `9 m0 q" k
# `1 Z9 g0 X$ e" P6 [6 B5 a" |
上了中学,他就开始躲着我,人家告诉我,说他喜欢我,我便也开始躲着他。那时的我,学习体育都优秀,人缘也好,身边朋友一大堆,谁有空去琢磨他。
8 X8 b6 p" b5 G7 u3 f" E% V+ k- b8 n9 i* s7 @) l( Q( X% j/ a+ @
突然有一天,爸爸向我们姐妹三个宣布了一个天大的消息——爸妈因为专业突出被调往北京总院工作。
: n$ n- C# [$ M
3 ^7 u7 }) t1 D不久后,妈妈带着我去学校办转学,远远的看见他独自坐在操场的双杠上,下午的阳光把他的影子照得夸张的细长….4 Z1 m0 D3 D; q: }$ B7 T' F
- s; P0 z" G% A2 q
晚上,我在班里上了最后一节自习课,与其说是自习,不如说是我的欢送会比较恰当。老师嘱咐了我几句便退出了教室,同学们都围过来和我说着道别的话,还往我书包里塞本子、笔什么的。我们的笑声的象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出窗外,只有他没一直没笑,甚至没有过来和我说一句话,但我忘不了他看过来的眼神。! t( ]9 M+ c5 r0 E
9 p' s0 z9 r6 U3 o! [0 n! b+ q* r来北京的第三天,我便到新学校报到了,他的第一封信也来报了到。班主任老师是个严厉的中年女人,她把信塞到我手中的时候,竟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宣布了她的不友好,从此我便加倍努力学习。
, y% o: C2 q8 G. b- ?6 F: n) a, k! D) t9 @" b9 S
他的信陪着我度过了初来乍到的寂聊时光,成为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直至大学二年级快放暑假的一天,我们的关系还只是书信往来,整整六年。
+ `- N/ J) ]; v4 X9 ^4 w
6 l3 v$ w0 R" K7 `大二那年的夏天,我突发奇想的作出一个重大决定——独自去旅行,目的地:盛载了我十四年快乐时光的“故乡”(这个“故乡”其实是我父母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去的一家规模不小的兵工厂。)
6 l! Q( n2 c" V. P9 {2 Q% `% e. ~. k. h+ s
现在想起当时那个决定,只能用一个最俗的词来比喻:前缘。) D" t+ N7 _! T" h, R% Y
8 R: d) O7 \2 Q6 _2 a交上最后一门考卷,我拎着背包,手里攥着节省下来的二百钱,轻快的踏上了火车,那是我第一次不在别人陪同下独自旅行,一切都按照想象中的顺利进行,愉快的心情,好看的小说,美味的零食还有绿色的外景。那次美好的旅行使我对火车、火车站产生了无比的好感,以至于现在一听到火车的动静就有种舒服的感觉。
) `/ f0 j S; }: r6 C) Y1 l
3 @7 ^& f4 N. V那是我们六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他到站台接的我。我第一眼看见他时差点没认出来,他高了、黑了还胡子拉碴,唯一没变得是他的眼神:温暖而坚定。1 r( a+ l' L( ]( i+ P2 A
" m% j; y% d$ F; @六年里我们的命运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轨道,他没得到大学深造的机会,高中毕业后就走入了社会,干过好几份工作(这是信里告诉我的),现在终于在一个挺有规模的工厂里落了户。
/ l J3 P- n3 z
t0 o4 Z) M4 R6 A8 I+ }. O7 o6 f初次相见,我们竟然很熟悉了一样,一切都那么自然,好象不曾分开过。
- @- o5 ], u7 R" ]8 F5 v' J
; d. {- `: r( O, s' f我们差不多半个班的同学都被他招呼到一起,他们大多也都进入工作、结婚的阶段了,就我一个傻傻的学生。我们高兴的聊东聊西,抢吃抢喝,笑得要抽疯,多年的压抑仿佛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Z$ T* Q8 k8 i- ?9 L" K
# N' q- U( I, W8 g" N1 P ^! M+ E他只是在一旁看着我们玩笑,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趁人多起哄的时候,我小学最要好的朋友艳悄悄跟我咬耳朵——他还是只喜欢我,这拨人都知道。
* N8 m- k7 @: K& s8 e9 f
1 |- F$ I! e/ W) E. P( H/ j短短的五天过去了,我在他的精心安排下游览了新开发的景点,品尝了所有他书信中提到的好吃的,见到了最喜欢我的英语老师,甚至还爬进了我当年的家——现在只是一座破败不堪面临拆迁的危楼。( W2 b* a4 l2 q& f! M
- K' [- ~- P8 h" E1 F- q: h临走的前一夜,他把我从艳家单独约出来。我们沿着上学时那条石头路一直走到了操场上,他开始说话了,说了很多很多,小时候的趣事,中学时他打架被抓进保卫科,现在的生活状态,他的领导……
F$ O& w0 Z$ |* g( o- `
% Q1 {6 ~& j# ]. [4 T我几乎不用插什么话,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语言中,好象是在自言自语。他并不是个外向的人,从不多话,可那晚上我坐在双杠杠沿上,他就立在我的旁边足足说了三、四小时,直到我不时地挺挺窝累的腰。6 O2 e: l% O3 O
$ z, q0 b2 ^- d6 y! ~往回走时,我们走了很长时间,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是临别前的惆怅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N/ B3 q4 ] A/ G1 I/ J, o# j3 G4 @5 M& {% Q& z
过一段没路灯的坑凹路时,他伸出手来拉我:“咱们那会儿下了自习也没灯,可感觉没这么黑呀。”5 s) v# j5 c. a! D5 h
1 f8 i- @% \, r J! _# J
我本能的拒绝了他的牵引,可心里却被他牵动了一小小下。
5 y! r/ J; R$ S6 y, }3 z; M5 q2 o: X
直到到艳家门口,我们都再没说过一句话。
+ l7 l: o& n" V8 U+ Y' M+ p# w% ^0 U5 ^' \; M& S2 u, s
走得那天下起了毛毛雨,朋友们都到火车站去送我,我被他们包围着、寒暄着、最后深深地呼吸着“故乡”的味道。他仍旧是老样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我们。; l) f; ^& T2 d# }) }, i7 G0 M
6 M& N5 @5 d$ _# n6 a' o当我走到他的面前向他告别时,他脱下衬衫搭在我头上) M& @8 p2 ~. q
% L6 Q% T; }1 j% t& P
"什么时候再回来?”. @( V( i) r3 r" r
; q% Q, k' c" ~ s5 C" z8 f
“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呗”
% V( H% D; g' J5 ^, R: h$ Q u: V! c9 |4 G
“行呀,我去接你”,他微微一笑,露出一排白牙。
1 u( c' Z2 I2 R) o
" G0 x% w6 |& m: ^两只手轻轻地相握住,我明显感到了他身体的轻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