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8）盖楼讲讲一个德国蛊惑仔变长工的悲惨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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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口因为靠近香港，所以外国人不少。很多老外都有中国女朋友。而且都是高大的老外配娇小的中国女孩。二表姐说，这叫大象牵老鼠。哎，被她这么一形容，我上街再也不肯跟长工并排走路了。
8 w8 O( ?- ~$ S) e有一天晚上，我们从大梅沙海滩回来，舅舅突然说:"我们带海狗去看看这里的红灯区吧?" "啊，这里也有红灯区了?"我还真不相信。"有啊...就是那个海边的酒吧一条街。白天看不出来，晚上各种猫腻就都来了。" "好，好，去看看，去看看。"我的胃口被吊了起来:"不过不要进去。" "我就开车从那条街过，你让他看看........." "好，好。"
然后我们的车就开到了酒吧一条街。整个街上一个路灯都没有，全靠酒吧的招牌灯照明，非常昏暗，暧昧。街上三三两两地站着些穿得非常性感的女孩，另外酒吧门口也有些女孩坐在那里。"海狗，这是这里的红灯区。"我告诉长工说。"是吗?"他像吃了一惊，挺身坐直了往窗外看。"海狗要一个人在这条街上走，那肯定是逃不掉的了。"舅妈说。"小佳，你问问他，要不要下去走走。"我妈妈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哈哈...........海狗，你要不要下去走走?" "啊.......不，不要不要!!"长工吓得连连摆手。" "哈哈......."我们大家都笑了起来。"他还满正经的嘛。"舅舅说。"鬼知道是不是装的，德国又不是没有。"我边说，边问他:"汉堡那个红灯区，还有法兰克福那个，你去过吗?" "没有。" "啊，比我都不如。我可是特意跑到汉堡去参观过的。" "我可没时间去看那些东西，我也没兴趣。" "是，你的时间全贡献给死尸了，人生了无乐趣。呵呵......" "喂，你们俩用德语嘀咕什么呢? 欺负我们听不懂。"妈妈很不满地说。"没什么啦。他说他连德国的红灯区都没去过。" "哦-----看来这资本主义来的人，也不都是花花肠子哈。" "不过蛇口这里的老外，都不是什么正经人。那些小姐，有的就是专门做老外生意的。" "那还是不要让海狗下去了，免得被她们吃了。"
; d: E+ T6 B* I* I, @& z+ H后来，睡前聊天的时候，海狗说:"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居然会有红灯区，太不可思议了。"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泰国是个佛教国家，色情业却那么发达呢.....我们这叫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唔........要是当时东德政府也这么灵活变通，可能现在东德还存在的。" "这么看来，你对东德还满有感情的呀。" "我的故乡啊......"

; Q$ Y4 ~- }) L6 f+ T6 q2 u: R[ Last edited by sindowa on 2005-4-23 at 01:40 P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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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深圳呆了两个星期。长工同志不但吃到了正宗的烤鸭，而且还过了把明星瘾。这是怎么回事呢? 有一天我们从蛇口出来，去市区。舅舅开车，走的是滨海大道。说起这条滨海大道，那可集中了深圳好多的旅游景点。什么锦绣中华，世界之窗........都在这条线路上。这些我原来都知道，不过舅舅舅妈说，现在又多出来一个"红树林保护区"。说深圳政府为了保护红树林和树林里的鸟，专门花了几百万进口了一种隔音材料，把那片地区和公路上的车水马龙隔开。看看时间，和二姨一家的约定还早，于是我们就决定去红树林那块看看。
9 |( H% L9 h  r0 t这个公园就在公路边上，开放式的，不要钱。那天天气很好，公园里很多游人。大多数都是成群结队的青少年。结果.........长工一出现，就有人跑来要跟他合影。他答应了一个，就围上来一群。这一群走了，那一群又来了。弄得长工颇为得意，很有耐心地摆pose，照相。-------我认为哈，现在这代的青少年并不是认为老外很稀奇，所以都找长工照相。而是他们真的很大方，很生猛。比我当年可强多了。

圣诞夜，因为"明华轮"有焰火晚会，所以海边是人山人海。我们本来是呆在家里隔着玻璃看的。后来实在是按捺不住，就也去了海滩。皓月当空，海风习习，我们一人一瓶啤酒边喝边聊。然后还隔三差五地看看焰火，真是超级享受啊........长工本来因为圣诞节没和家人在一起，还有点小忧郁的。现在也完全放松了下来。看见焰火，就狂叫:"Pravo! Pravo!" 到晚上12点的时候，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就突然一边大喊"Merry Christmas!" 一边抓住我吻了一下。然后，又去吻我妈妈，二表姐，二表姐夫，舅舅舅妈......把他们都吓得惊呼"啊------".....等他去抓我大表姐表哥时，他们已经逃得远远的了。后来我舅舅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若有所悟地说:"早就听说他们外国人过圣诞节新年转钟的时候，是逮谁亲谁的。今天算是见识了。" 我舅妈说:"幸亏没亲到嘴，他们也太开放了。我以后绝对不在圣诞新年的时候去国外旅游。"
从海滩回到家，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大家开始准备洗了睡。就只见长工犹豫了半天，终于找到舅舅说:我.....能不能给我爸爸打个电话?" "打，打。尽管打!" "谢谢。" 然后他就拨通了国际长途。他爸爸刚说了个"你好，这里是Fester........." 他就以飞快的速度说:"爸爸，是我，海狗!!! 我现在在中国呢，刚刚过了圣诞夜，他们这里放焰火呢!! 爸爸，他们这里国际长途好贵的，你能不能打过来?" "啊，好，好。你把号码给我，我给你打过去。" "Ajanny，快，这里的电话是多少?" "啊，是********** " "爸爸，是**********，你快打过来吧。我先挂了。"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过了办分钟，电话真的打了过来。这次，他总算能正常地说话了:"爸爸......中国太繁华了，太好了。他们这里噢，马路起码四车道，我还见过六车道，八车道。人非常多，也非常友好。就是他们开车都好疯狂的，钻来钻去，喇叭震天响。Ajanny舅舅家很大，装修非常豪华，都是纯木地板。他们家就在海边上。天气很好，很暖和，我都只用穿短袖啊........" 长工应该是喝多了，人很兴奋，话也特别多。我们一大家子就看着他用德语不停地说。反正通过我的翻译，大家知道他在夸中国，很喜欢中国。所以大家都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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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圣诞节，按我们的计划，就要回武汉过新年，拜访武汉的亲戚朋友们。哎，说起这趟武汉之旅，真不愿去回忆，呆了10天，起码有9天半在生气吵架(不是和长工)，还几乎毁了我和长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只有以下几个片段还算有趣。
1，长工从没有坐过长达12个小时的过夜火车。更让他吃惊的是，卧铺还是通铺，谁都可以看他睡觉。其实为了照顾他，还给他买的是下铺的票，让他起码能坐直了身子。不过他还是浑身不自在，连外套都不敢脱。哪像其他乘客，打牌，聊天，喝酒，酣睡......比他潇洒多了。第二天早上进武汉的时候，我问他睡得可好。他说他一晚上就没睡着过........真可怜!
2，火车一进武汉，车上的人都开始加衣服。我也穿上了妈妈从武汉给我带的大羽绒服。妈妈给他一件毛衣让他穿上，他拒绝。跟他解释说武汉很冷，他也不信。(他还当是德国呢，一个地方热，全国都热。) 结果我们一下车，哇，一阵刺骨的寒风猛吹过来，连我都打了个寒战。不过长工同志还在硬扛，直到后来我们到了家，他发现我们家没暖气的时候，嘿嘿，意志是全线崩溃，很没有面子地戴着帽子钻进了被窝------在武汉期间，只要在家他就是这个状态。也因此看中了我家的电热毯，回德国的时候给他爹妈一人带了一床。
3，见到我小姨一家。我小姨的女儿只比我小半天，我们俩从小就是最要好的，比亲姐妹还亲。我这个表妹叫卡卡，是武汉音乐学院的小名人(作曲系的女才子，现已留校)。结果啊，"卡卡"这个音节，在德语里是大便的意思，所以长工每次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笑。(总算报了"海狗"的仇了。)
$ x" E  |) J+ H6 l+ U, x7 A4，刚到武汉的第一天，我们在家补觉，没有出去。睡醒后来了"性趣"，就开始做运动。结果，做到一半我妈妈突然进来了(我家房门都没有锁，而且平时就我妈一个人，进出自由惯了)，多亏我们还盖着被子，否则.......... 不过我们在被子下可是一动都不敢动的。我妈妈进来坐在电脑桌前，说:"我斗斗地主。你们也该起来了。"说着就打开了电脑玩起来，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可怜我们俩，在被子下摸索着内衣内裤穿，脸上还要装出一副四平八稳的表情应付我妈随时突然地回头.......
4 X$ T; q/ I/ t& y5，去我大姨家聚会。我，我妈，大姨在厨房忙活，大姨父在电脑上工作。怕长工一个人寂寞，我大姨就找出了一盘从我外公那里继承的，她从来没看过的外国电影的录像带给他看。看简介是侦探片，还是麦当娜主演的呢!(就知道麦当娜演的片子绝不会是什么正经片子， )。结果过了几分钟我出来看他的情况，只见电视屏幕上一片"黄色"，简直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这时我大姨也从厨房出来了，一看这情景尖叫一声"啊-----"，立刻"啪!啪!"两下关了电视和录相机。"我以为是侦探片啊........我以前从来没看过........"大姨的解释有越描越黑的趋势。只见长工同志一副"我明白"的表情，很玩味地一笑，说:"确实是个侦探片。" (一直到现在，长工同志还认为那是我大姨俩口子为增添生活情趣而买的片子。我怎么跟他解释说明都改变不了他的看法。 大姨啊大姨，你的一世英名就这样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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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面说过，我们在武汉呆了10天，我有9天半都在吵架，生气。和谁? 我爸爸和他老婆。
& |) i# w/ N' P5 c我交待交待背景吧，反正哭也哭过了，痛也痛过了，现在已经麻木了。我的爸爸妈妈在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离婚了(当时没告诉我，我是18岁的时候才知道的)，原因是我爸爸有外遇(这事我倒是知道。但是无论我怎么哭，求，以自杀相威胁，还是挽回不了我爸的心。哎，男人一变心，那整个就是一个狼心狗肺，六亲不认)。其实，这事在现代社会来说很普通。但是我家的事更加恶劣，那就是我爸爸在离婚后吧，也没说就跟那个情人好了。还是照样吃我妈的，穿我妈的。他说他每周一至周五在单位住，因为那里清静，能让他专心画图。周末两天回家来住。他这样做，使我和我妈妈都还对他保有希望，都还盼望着哪天他能真正的重新回到我们身边。结果，就在我第一次和长工吵架的时候，我说过是因为我已经长达三星期没有收到我家里的任何消息，很心烦。后来回到小法后，收到我妈给我的一封信。原来我爸爸早在七年前就和那个情人结了婚，但是他却一直瞒着我们，两头享受。七年啊!!!我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精明，无耻，以及我妈，和那个女人的愚蠢(那个女人也一直不知道他还在和我妈联系，周末还住我妈这里)!!
% u. D/ i& V6 _1 T+ u% K我妈给我写的信，读起来非常有遗书的味道。然后我姨妈给我写email，说我妈妈病倒了，因为她的养老钱居然也被我爸给骗走了，说是要和那个女人离婚，要给她赡养费。-----------姐妹们，我真是没有语言了。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我要说，我妈的智商为负数!!!就为这，我才被逼到了卖这卖那，搬家打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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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痛苦的经历也是人生的财富。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但是要我说，TMD能不吃苦，能没有痛苦的经历，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不好!!! 我宁愿不要这样的财富，不当人上人，不见彩虹好不好?? 没有人是主动去找罪受，找苦吃的。都是被逼出来的。
0 h# T& p1 `1 o; L我爸，我妈，和那个女人，他们三人因为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而遭受折磨，也算是咎由自取吧。然而，我又是何其无辜，却也要承受那么多痛苦....(以后万一和长工出现了婚姻危机，一定要当断则断。否则不但自己痛苦，还连累孩子一起受累。)
其实，我最气的不是我爸，而是我妈。当我为了她的利益，她的尊严而和我爸爸唇枪舌战时，她 却还在护着那个根本不在乎她，根本不珍惜她，根本不尊重她的男人。(我经常逛SOHU的情感论坛，发现像我妈妈这样的女人，真是一抓一大把。中国的男女平等之路-----尤其是精神层面上的平等，还任重而道远啊!!)

长工不懂我们在吵什么，不过他肯定觉得他看走了眼，喜欢错了人。这个女孩子，居然可以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大吼大叫，甚至要拿刀砍人.....(这点从他看我的眼神，以及我们回德国后他的表现可以猜测出来)。不过拿刀那次，现在想来也够吓他的了。他本来要上来劝我的，结果我一个转身，杀红了眼似地瞪着他，恶狠狠地说:"Shut Up!!!" ----------在这种情况下，想必就算再爱你的男人，也无法接受你了吧........

反正我吵架9天半的结果是，妈妈还是那个扶不起的阿斗。爸爸还是那个下流无耻的无赖。我变成了众矢之的，唯一的恶人。长工..........不再是爱我的那个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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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工对我的感觉有没有变，聪明如我，怎么会没有发觉。他变得那么沉默(尤其是单独和我在家的时候)，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甚至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哎，也好! 人和人之间，讲究的还是个缘份。如果他不能接受这样的我，那就说明我们俩终究是有缘无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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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德国后，因为我还要赶火车回小法，所以我们就在火车站等车。两个人一直都沉默不语，直到看见火车进站，我才对他说:"那么，我们俩还继续做男女朋友吗?" 他一愣，说:"当然! " "那你可想好了。我这一辈子都可能像在武汉时那么暴力，那么泼妇的。你真的能忍受吗? 能忍受一辈子吗?" "这个............" "再见吧。" 我踏上了火车，微笑着与他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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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9 ?% m3 v* O( q& p男人一旦犹豫，就说明他的心真的动摇了，他的爱意开始退缩了。(不像女的，总是欲擒故纵，欲说还休。) 回到小法后，我们的电话明显减少，打起来也好像没以前那样有说不完的话了。听得出，他一直想要使自己接受泼妇般的我。当发觉自己做不到，又不敢明说出来，怕伤了我的心。(也可能是一向被别人甩，突然要他甩别人，不会了。) 渐渐的，我们连续一个星期不通电话，也成了正常的情况。强烈推荐这种分手方式，很温和，温和得让人想哭。其实，谁又该为爱说抱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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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中国回来的那段时间，事情特别多。因为临近期末嘛，复习啊，考试啊什么的。总之是忙了个天昏地暗，所以也没有注意到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那个月的月经只流了很淡很少的一点，我也以为是内分泌的问题而已。(当年我刚来德国的时候，头几个月就是因为水土不服而停过经。再加上我觉得我和长工在一起一向都做足了避孕措施的，所以根本没往怀孕上去想。)

4 e) Q; R; u' B% ^' ^  `# S1 g$ I4 i到二月初，终于考完试，放假了。当时那份卖烤香肠的工作已经没有了，所以我又另谋生路，去跳蚤市场卖东西。货物是让我妈给我从中国寄过来的。然后每个周末两天就拖着两个大蛇皮袋子去跳市摆摊。(这个跳市就在我们宿舍对面的超市停车场上。) 大冬天的，真是特别特别冷啊。我看其他摆摊的人，基本上都是开车过来的，有的极其专业。差不多早上5点就到了，开始搭棚子，摆桌子。多亏我住得近，早上八，九点从家里出发，5分钟就到了。而且吧，我就只用在地上铺个塑料布，然后把货物一摆就行了，比较简单，占地也小。 就这样，基本上一天能挣上100欧左右。哈哈.......一个星期只用工作两天，就完全解决了温饱问题，甚至有向小康发展的趋势。其他5天还能在家看看书，写写论文，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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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各位已当了妈妈的姐妹们，怀孕初期是什么反应。我的反应就是"没反应"。既不恶心又不吐，胃口照样非常好。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肥了点儿------洗澡的时候，感觉原来的小蛮腰多出了一圈救生圈。不过我以为是在中国吃得太好了的缘故。
一月底没来月经，二月底又没来，到三月底，居然还没来。我心里就开始打鼓了。因为我原来读过一篇文章，说如果因为内分泌问题而停经，要及时治疗。否则就有永久性停经，失去生育能力的危险。那么我就急了，心想必须去找个医生看看了。
" M+ G! b" b) J) t说实话，我到德国两年，还从没有看过这里的医生，一般的感冒什么的，就多喝水就抗过去了。平时总听同学说什么德国医生经验太少，而且一去看病二话不说，先抽你五大管血.....怕啊!!! 可是，再怕也得去啊。于是问了我的波兰邻居哪里有医生可看，然后就打了个电话预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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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诊所是一个小别墅，外面的门牌上挂了好几个医生的名字。牙科的，内科的，儿科的，全在一个屋檐下。我约的这个医生是个家庭医生，女的，五十多岁的样子，长得有棱有角，属于女长男像的那种。不过人倒是很好，说话非常温和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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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她大概介绍了一下我的情况，她又问了我一大堆问题，什么我是否已婚，是否有男朋友，是否有性伴侣，家里是否有什么家族病史，过敏史...........最后让个护士给我抽了三管血化验。(嘿嘿，只有三管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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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血，我就在休息室等结果。顺便翻翻八卦杂志-------都是讲的欧洲皇室的那些破事儿，帅哥美女却凤毛麟角。(原来我还觉得英国的威廉满帅的，结果他是越长越像他爸，真让人失望!)
) T: j% k. Y# m7 c$ [/ ~等了大概15分钟吧，护士又把我请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女医生一见我就冲我一笑，伸出手来和我握手:"恭喜您。根据初步的化验结果，您怀孕了!"

& d+ H0 D, }' A+ K5 w我当时整个人就僵在那了，头一个反应，不可能!!!!!!!! 可能医生看到我脸色不对吧，她也停止了对我的祝贺，关心地问:"您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吗?" 她边问边扶我在沙发上坐下。"可.....可是，我们每次都用避孕套的啊，怎么可能怀孕呢??"好半天，我才缓过神来，哆哆嗦嗦地问。"这样啊.......您确定你们每次都用避孕套的吗? 也许哪一次忘了呢?" "我......我也不知道....." "还有就是也许避孕套质量的问题，可能破了或者怎么样了......."医生还在说个不停，我却早已听不到了。我心里只有一个问题:"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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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接下来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手里拿着某个妇产科医生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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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要是发生在我来德国以前，那我保证会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不过，现今的我，已不再是那个毫无社会经验的单纯女学生了。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我还能静下心来理智地思考。思考什么呢? 思考--------我一个穷学生，自己都养不活，怎么能再养个孩子。告诉长工，要他负责? 嘿，他既然那么注意避孕，就说明他现阶段根本就没打算要小孩。真要他负责了，那我们俩这一辈子都得绑在一起了。先别说以后各自有了老婆老公怎么办，就算我们俩为了孩子结婚了，也够别扭啊------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所以，思考的结果就是，这个孩子现在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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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我就打电话给那个妇产科医生约了时间。这次的医生是个男的，40来岁。前面一系列量血压，体重，尿检都由护士来做。就是最后的B超检查由他来负责。这可是我第一次在陌生人----------而且还是个男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自然是害羞，紧张得不得了。不过后来看到他那副平静如水，见多不怪的表情，我也眼一闭，心一横，管他的，这里又没有熟人，谁怕谁啊!!!

; z9 P! M; F  d$ y' g1 h& Z"嗯，是一个宝宝噢......"医生一边用探棒检查，一边说。我也看到在我对面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团模糊的白色。头啊，脚啊什么的没看明白，只看见了一颗小小的心脏(应该是心脏吧)在欢快地跳动着。
检查完毕，医生在母亲执照(不知道怎么翻译了，原文是Mutterpass，类似于国内的建卡)上填写有关数据，还给我开了一种补充营养的药片，和预约下次检查的时间。哎------不对啊，我又没打算要这个孩子，他在那忙活什么呢......于是我对他说:"医生啊，这个孩子我不能要的。您能不能给我做流产呀?" 听到我这么说，他居然还继续往母亲执照上写数据，边写边对我说:"您怀孕已经超过了12周，我不能给您做流产。" "为什么? 为什么过了12周就不行了?" "这是德国的法律规定的。超过12周，如无特殊情况，不允许流产。您的宝宝就刚才检查的情况来看，很健康，所以没有流产的理由。" "可，可是，我还没结婚，也没有男朋友。我养不活这个小孩...." "如果您实在无法抚养小孩，那您可以在孩子出生后放弃孩子的监护权，把他交给福利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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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万步，我都没想到德国会有这样的法律。什么破地方，流产还有时间限制。现在想起中国的好来了，可惜没钱，回不去啊........我拿着那个淡蓝色的小本本(母亲执照)，就仿佛拿着我不容乐观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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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周围的中国朋友中国同学是怎么样的，反正以我的经验而言，像这种未婚先孕，尤其还是跟外国人的事情，那是万万不能让他们知道的。不是我危言耸听，我来德国的头半年在个语言班学德语，全校大部分都是中国学生。而且大家都住得非常近-------我住的那楼，一楼都是中国同学。闲来无事，就是凑在一起打牌聊天嘛....聊什么哪，就是聊谁跟谁好了，谁跟谁分了等等八卦。我发现啊，如果男女双方都是中国人，那还好。要是其中一方是外国人，哎，那就说什么的都有了。有些话，真的是非常不堪。比如吧，我们隔壁有个女孩，人挺热情开朗的，交了个德国的男朋友。当着她的面，大家还是笑脸相迎，你好我好。可是一背着她，那.......反正一般人听了那种侮辱的语言，肯定会气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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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这怀孕的事，是谁都不能告诉，连最好的朋友阿萌都不行。多亏下半学期没什么课，就准备写论文，所以我可以就呆在我宿舍里，不到中国同学聚居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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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错！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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