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0)  鸡蛋( 0)
|
那天早上家里寂寞了一年的三角梅忽然开出粉色的花蕊,父亲浇水时惊奇地笑着说,花开了,看来是个女孩。- S0 d" W6 c# ^: ~/ K
8 `, [, n& ^! B7 ]0 p " e& o3 Z# |! y" s4 p3 @# k9 M
4 k( h7 H( S; N, q8 l3 A/ w2 S
那天早上,我辗转反侧了一夜,清晨清冷的光透过病床,忽然有护士通知我,你第一个进手术室,准备插尿管。手术车在门外等着,护士快速的操作着,我来不及细想,垫着凳子爬上手术车,我努力朝早来的老李笑了笑,那笑容肯定惨不忍睹,我不是第三个或者第四个吗,怎么变成了第一个?我的脑子不停的提出疑问,忘了和身边的人握一下手。# V, M4 `2 C5 Y: G
嘈杂的世界安静了,手术室干脆用简陋来形容。一群人包着嘴露出眼睛,他们谈笑风生,唠着家常,完全忽视衣不遮体的我。麻醉师露出洞悉一切的笑容,他开始随便聊着,问我的脊椎先从哪开始疼,问我以前动过大手术没。我确实紧张了,绻起的身体开始颤抖,双手根本无法抱住腿,庞大的肚子一点也不配合。麻醉师试了几次,依然不能准确的摸出脊椎间隔,于是,有人来帮忙,抱住我的头和腿,让我尽量和麻醉师去顶,而不是退缩。第一针刺痛无比,我叫了一声,麻醉师立即呵斥我不要动。继续寻找空隙,扎了第二针,依然失败告终。我全身发抖,也可能是疼也可能害怕,我不想在手术台上告别人生。麻醉是我的一个关口,风险谁也无法预测,宝宝还没和我见面,我还年轻,还年轻的很。
% z( j6 H" p, Q3 s" p/ A随着冰凉的液体注入,第三针终于成功,没过几分钟,腿开始有热度上升。麻醉师拿根针从胸口开始刺,问我感觉。来来回回好几次,我觉得两腿像灌了铅沉重而麻木,麻木的感觉上升到胸口,我看到李诗兰来了。她轻松的走到我边上,推了推我的肚子,笑着说真不小。我特想跟她说顺便给我做个抽脂手术,一次解决问题。实在跟她不熟,没敢造次。
& F) I" s. [5 O/ j& j% b4 X不写了,不写了,活着回来就是了。
" Y! m+ h* T2 O7 N% b孩子离开母体时,先给医生们一个下马威,拉了泡胎粪作为见面礼,然后才不知羞耻的嚎啕大哭。医生抱给我看,孩子睁着黑亮的眼睛看我,就那样天真无邪眼神迷离的看我,我在回病房的路上忍不住湿了眼眶。& |8 x( Q" h! @
麻醉还没过,我一点也不困,仔仔细细看她,她身上没有一点我的影子,眼睛•鼻子•嘴•脸型,她百分百的继承了老李家的基因。 t- K* [: ~. l) ?! u8 y: r
D. l4 I) e; ?8 g6 y
" T3 {4 q% _7 }: k$ w* D. a0 o U; l# _" u% E! \6 H4 J

# |; M, p5 s: P: N& w. C, V7 u% b' E4 e1 r7 W9 _, h# I# K
女儿生于月29日,农历八月初八。谢谢大婶们的惦记,等我身体好点,伤口不疼了,再谢过大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