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K& y/ @& h C* K3 O. V 在亚洲复杂衍生产品市场上,为了自己牟利而不顾客户利益的投行,远远不止高盛一家。但高盛超群的品牌影响与衍生品创新能力,在自身与客户利益冲突时,具有更强的摧毁力。1 l4 n. N) \" C/ a5 I4 N% c
. ?3 W5 Z+ ^$ o8 L/ k 投行的利益冲突问题是在近30年才严重恶化的。上个世纪80年代之前,国际投行在近200年历史中的主营业务基本没变:做投资方与融资方的桥梁。投融双方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严重时会导致资本市场瘫痪。投行利用其信息优势及长期参与而形成的信誉优势,成为投融双方的理想中介。通过这个传统的角色,投行为世界经济的发展做出了不可抹杀的贡献。值得注意的是,历史上的顶尖投行品牌都是由长期持股的家族或合伙人控制的,他们更愿意放弃短期利益而维护长期品牌与信誉。; D& x Y: M q# N7 p& H& @' v( h
& J3 ^$ b. E* U3 d* h- N* I 在投融中介这个传统业务中,投行与企业的利益大半一致:企业上市成功投行才赚钱。利益冲突不严重,只在承销团队选择与股票定价等方面有所显现。所以,虽然高盛目前在衍生产品市场上的名声不佳,但我仍认为不应影响对其承销等传统投行业务能力的判断。0 V! w8 X6 {4 r$ {. q, X
4 A" _" k( R; }- z3 ^$ d1 I0 E; \ 但是,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两个重要因素导致投行利益冲突恶化。首先,顶尖投行逐渐由合伙人企业转变为上市公司,长期股东逐渐被短期股东与关注短期奖金的职业经理人取代。投行内部维护长期信誉的力量减弱,更容易因短期利益而伤害客户。 5 c; D2 f6 l6 L5 B% L6 x" B+ o0 y9 @8 [. y
与此同时,衍生产品创新与投行自营业务的发展给投行提供了大量的短期诱惑。衍生产品业务从一开始就存在严重利益冲突,投行与客户站在合同的对立面。从客户角度着想,投行应该推荐最简单的产品,这样客户可以损失少量手续费就能满足套期保值或甚至投机需求。但投行往往倾向于推荐高风险的复杂产品。投行在复杂衍生产品方面的过度创新与销售,导致市场风险急剧放大,也是这次金融危机的重要起因之一。' {$ Y& E& s4 M4 S+ b
' S* ]( B) b$ _+ Y& n/ F c
在全球不同地区的衍生产品市场,投资银行面临类似的短期诱惑和利益驱动。但在欧美市场受到更多来自监管与法庭诉讼等方面的制约与威慑,所以近年来实体企业与个人很少受害于复杂衍生产品,这次高盛事件的受害者也主要是投资机构。但在亚洲很多国家与地区,场外复杂衍生产品的监管比美国更宽松,监管滞后的直接结果便是客户更易受损。0 ^" j! M( z6 B7 T9 I% N
) X7 x% h: f3 L7 S 鉴于国际投行衍生产品市场上的利益冲突如此严重,亚洲国家和地区的监管机构和企业应如何应对?尽管美国的监管改革正在酝酿中,但改革本身的彻底性值得质疑。因此,中国企业与投资者应该认识投行的利益冲突,提高对复杂衍生产品诱惑的抵御力,也应当要求其衍生产品销售行为方面有所改善。当然,最有效的应对方法还是需要中国政府加强对这些问题严重性的认识,监管环境的改善最终将惠人惠己,也是后金融危机时代的大势所趋。 - x, T K Z3 ~ Q. a7 Q7 z; k8 U, c2 A% a8 \
作者为康奈尔大学、长江商学院金融学教授,《美国经济评论》编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