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634)  鸡蛋(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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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19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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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过后我毅然地转到了计算机系。最后会面时我以前的导师对我说他很失望
! g# f, z8 _4 J: N0 B0 b+ E! ~但祝我好运, 我一直都没有抬起头来看他。! M4 U" P) k+ X- s, c1 E$ q- V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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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要从头学起, 但心里却踏实了很多。 我开始喜欢计算机, 因为它0 S" }: g: m2 p3 [' M6 X
比人公平宽容耐心。它不会因为我英语讲得不溜就对我有偏见, 不会因为" M9 |1 K; x; J& E" \( g
我一个程序改了一百遍而觉得我愚蠢, 也不会礼貌而敷衍地对我微笑。
. M2 g6 w. D: A. Z9 R4 F% C我喜欢深夜独自在机房, 手指轻轻敲着键盘,象和一个知心好友6 J0 a7 Z$ _0 a/ d) h' R
悠闲地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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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男友我很忙,不能常常给他写信。 我还是两个星期打一次
0 X# x# K' P7 z/ r# \( b2 D3 H' S3 y电话, 但我不再哭, 有时竟然想不出什么话讲。 : Q% n* l4 M+ s2 J&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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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常常在外面玩得很晚。 几次我被她开门的声音惊醒,听见
* Z3 H' j; ~7 b; i" i# R \7 M她在黑暗里悉悉索索地脱衣服,然后赤脚去浴室洗澡。 她总是在浴室里' h9 w( f0 |7 e0 `, @% ?
呆很久, 我在嗡嗡的排风扇和哗哗的水声中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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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A$ ^; A9 I; _春天了。 校园充满生气,阳光里飘着甜甜的花香,女孩子们穿着鲜艳的
; T* E1 f0 x: ^- z) A短裙, 空气里不知怎么就有一种骚动不安。9 F( L8 T9 M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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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机房里才八点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任性地
+ ^, a: r7 ~7 f/ P% M收拾了东西一路小跑着回家了。7 W: Y& j' Q. z+ Z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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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亮着灯, 欣在家, 我心中又是一喜。 但门却反锁着, 我敲门。 许久
$ c+ |7 Q7 Z, I! L2 L! ?4 t欣开门,还是象以前那样内衣外披着大衬衫,她有点疑惑地看着我。我快乐地笑:“今天我放假早回来了,不行我得先上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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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z2 q% K/ A# C! {5 J浴室门也锁着。 我糊涂了, 再推。 欣在后面很冷静地说:“里面有人。
0 L3 _: D' H9 p. IMichael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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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红了, 讷讷地说我去查查信箱。$ W1 X1 M# @0 x5 f! {! b6 l7 c, e
& `* a% _8 X. OMichael我是认识的。 他是欣系里的博士后, 很潦倒的一个台湾人。9 P0 Q3 e2 S5 S! |" q' W
他一年到头穿着一件看不清是灰是白的外套, 畏冷似的有点缩头缩脑, # i1 E# a3 q" ]$ b. ^, _
年龄大概在三十到五十之间。 有次我们私下谈笑说孔已己如果出国留学9 J$ ?& m6 n4 t$ o$ s8 I: k3 i
可能就是他这付模样。他很欣赏欣, 常常说她是他此生见过的最聪明) `! b! L9 t$ X5 B' W# H
漂亮的女子。我没想到欣竟然和他如此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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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信箱附近俳徊了二十分钟回到家中。 欣一个人在灯下看书, * k" f8 z5 w2 S5 B2 F# h
她微笑着抬头看我。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问她Michael的事, 犹豫再三, ; w7 J, B2 l7 q% _
还是没问, 她也没有提。% N- b0 l2 K! K$ F( x7 ]3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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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0 V3 J+ ?: |. k五月的时候欣的妈妈打来一个对方付款的电话。 她说家里出了点事,
6 r {# H1 I _" N5 o3 o5 M要欣立即打电话回去。 欣打完电话后愣了很久才告诉我她父亲前两天发了
4 ?7 ?4 G$ b& F+ d次心脏病, 但并无大碍。 她想寄点钱回去。 我说要我帮忙尽管说。她沉默
% s. j" M4 G; ]0 w许久说不用了, 她就寄一千回去吧。( q1 g' |6 v6 i;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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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个月奖学金八百块, 房租水电日用零化后就所剩无几, 欣又不是' D" a2 y' x/ N/ o( i% f. ^/ f
俭省的人,我想她是倾囊而出了。 我想起多年前那个瘦弱的小女孩怯怯
7 C6 z, M) `: _ V& l9 E( x地拉着父亲的衣角乞求他回家,我的心很酸痛。 现在父亲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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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j% {! d# v7 Y房东在我们的信箱里放了第二年的租约,欣说不要续了吧,明年她想一个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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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S, V" z7 G: X2 }7 S6 Z/ Q- A我那时候感情上有了很大的困扰。 一个男孩子常常来机房找我,5 G; F/ g& G2 t
我并没有强烈地拒绝,因为他温和优秀,因为我有点喜欢他,
$ J2 Y) s. s( K5 H4 o3 ^; D也因为我需要一点陪伴。我深夜在机子上敲程序的时候,
. o4 Z7 n1 n" d1 d, ^: T他在一边安静地看书听音乐。 我做完作业他送我回家。 , m X; q. u# D: d8 u f+ y* C
他童年就在这个小城度过, 熟悉它的每一个角落。他会把我开到2 G, ?# F2 e9 h) |! |/ h# k
一些寂静幽深的住宅区, 给我看他奶奶的旧房子。房子很大很破落,
9 A0 ^. c0 h7 j4 f+ c& p( q院子后有一片竹林, 影影绰绰的有几分诡异。他说将来他要修缮这栋9 I& P. X: S8 u
房子, 让他的孩子们在里面奔跑长大。 . c% S2 ~6 }, |1 H
1 ~1 w0 a3 {9 d% t+ S我一般都是微笑着听, 他也并不介意一个人讲话。 他讲他小时候
1 j# ]- y/ ~4 `3 F! S% x的故事, 讲他家里众多的猫和狗, 讲他的父母弟妹。他不讲话的 [( `& U! n: {, W
时候就 给我放The Chieftains听。 南方的潮湿常常在午夜7 ] d2 {+ J ?7 m' {
凝聚成浓雾,我们在迷雾里缓缓地开着。我看着外面模糊的灯光,& Q6 _" i' }0 p
听着那空旷清冽的音乐, 我的心非常的困惑疲惫, 但我的身体却
, Q" O# D( j+ @. m/ F极度的放松。 我常常在回家的路上睡着。$ `# L# ]" _# v# D) x3 I/ X! V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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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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