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1)  鸡蛋(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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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墨涟 于 2010-7-28 16:0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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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F$ X) s: p. M活动的规矩是。。别人开始 我们接着。。把故事写完~~~~! O( i# D' Z i Y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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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u* S r0 X8 P& h' X3 U故事开首由卓子提供: " c# X# L7 l" N! O7 F; [2 u
黄昏的天空布满红霞,那是腥红的颜色,为这个夜晚添上一份诡异。君飞凝望着天空,心里突然冒出一股莫名的寒意,一下颤抖,仿佛预示着一个不平安的夜晚。3 j+ E g- d8 O9 E. T
在上个星期,他突然收到一通电话,才知道外婆去世了。在他记忆里,上一次探访外婆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还记得外婆总是喜欢悬挂着的笑容,是那种让人发抖的笑意,特别是外婆看着自己的时候,嘴角勾的更深。他每次看到这种笑意,都很害怕的躲开,或者是避在熟人的身后。也是因为这样,他很久没有参加一些家族的聚会,为的就是远离外婆。
7 [# s$ _! P5 n 一阵音乐响起,他一个激灵,才发现是自己的电话在响,连忙接起,“喂,你好,我是君飞,请问您找谁?”
; N/ V$ G$ h Y+ u! [8 J “喂!小飞啊!你怎么还没有出现啊?不是说好今天要去古屋给你外婆守着头七吗?”母亲催赶的语气,他不禁皱眉一下,道“现在在途中呢!就到了,不要催赶了啊!”
; _4 ^, N" j: c “忘记和你说了,你大伯他们的飞机延迟了,要明天才来。”
K8 V- ~1 V- k+ Q( p0 s 不会吧!那么不就几个人在那所房子里?本来家里的人已经不多了,现在就更少了啊!他唯有无奈地说,“嗯,我知道了,很快就到了。”7 }6 u7 x: E1 {$ _; j
抬头一看,已经找到古旧的房子了。这所房子是在战前已经建筑好的,一直保留到现在,住过了不知道多少人。可能因为是旧房子,里面总是阴阴深深的,很多地方都没有阳光,散发着一股霉气,缠绕着人。
; W9 {1 R, a+ [ 一脚踏进院子,看到一个老人在扫地,脸上面目表情,脸色泛白,双目好像没有对焦,不知道在看什麽。只见老伯突然抬头看着自己,嘴角一列,外婆那种笑容再次展现。他吓了一跳,退后几步,撞到大门。沉重的关门声音在背后响起,院子的光线更少了。他马上低下头,赶紧跑进去找母亲。- U1 b! p# D3 q. Z! |
& j8 J/ p) }; l3 n) C续写:- S9 N. p8 b; r5 j
外婆的头七是个冲七,俗话说“逢七有灾,冲七有难”,这日子从里往外的透露着一股子的不吉祥。吃完头七混沌,君飞就迫不及待的上床睡觉了。夜间这地方难免透露着一股子的怪异,让本来炎热的夏天感觉凉飕飕的。君飞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许久不能入眠,总觉得外婆的魂魄坐在天井边儿得摇椅里对着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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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也甩不掉……- Z, ?. P: e P; Y) s, b3 B. P" D7 F
4 m' [' q* p$ R9 Z 第二天早上,君飞见过大伯,就匆匆的赶着早班车走掉了。本来他是请了一周的假,老师也准了,但是君飞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压抑的地方住下去。对母亲谎称学校老师只批了一天的假,便收拾好行李离开了。9 _, A- a: U- w3 F$ ~4 n' H
; o( G6 ]) c+ P" Z& K 回到家里,君飞对着空荡的家舒了口气。将行李随处一放,边走边扯掉衣服,迅速的走进洗手间,打开热水准备洗个澡,洗掉身上那阴魂不散的冷气。+ s" \6 D: ?1 i$ {' Q
{+ R# x3 h) c6 H8 g5 P1 [ 君飞赤裸的站在洗手间里,静静地看着出水的龙头发出隆隆的声音,看着热水散发的烟雾慢慢的侵略这个狭小的空间。转过头,镜子里的他显得那么的惨白,却是一个大四的孩子,一个已经20多的男人。" e- g1 T8 A9 E/ {' `
8 t! A- O) f+ T' u+ q 君飞的右肩上,一道狰狞的疤痕在雾气中显得异常扎眼。这是他八岁时在外婆家过年,外婆让他帮忙拿在柜子上头的剪刀,他站在凳子上,手一时没抓住,让剪刀掉了下来,划到的。在母亲给他抱扎时,外婆在不远处为他削着苹果,嘴上是她那一贯的诡异笑容。她将苹果递给他,白嫩的果肉上还有丝丝红色的没有削下去的苹果皮,看得他反胃。他本想拒绝,外婆带着她的笑容却坚定的将苹果塞到了他的手里。她手里的水果刀,还在往下滴着果肉流淌的汁液,握在手里,粘粘的,不舒服……就像他现在的感觉。$ f. h8 b- }; }
! i. i8 R0 h" R! b, m5 j1 H/ f 是那时候,他开始讨厌吃苹果的吧……有关于苹果的一切。* ^2 r( p0 ^+ V% K7 x( }' t
, L) e9 n. m1 F8 m3 I 坐在水里,君飞闭上双眼,水的温暖包围了他,房子里静静的,很安全的感觉。4 p- l- D( D# U/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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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飞没有外公,只有一个外婆。外婆的妈妈曾经是个财主家的小姐,后来财主被人杀了,小姐才不得不带着弱小的外婆去了农村定居。外婆讨厌农村里的一切,却不得不住在老房子里。那时候,一套老房子,才是家里最重要的财产,于是外婆便独自一个人守着,不相信任何逾越进她领地的外人。到最后却不得不接受,老房子因为村里改动,被拔掉一半的现实。从那以后,老家的大门永远是关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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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4 z; r/ f 突然,门开了。君飞睁眼,看到父亲走进来。父亲当着君飞的面脱下裤子小便,然后穿上裤子走了出去。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看君飞一眼,当然,也没有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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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飞无奈的看着被留下敞开的门,感受着渐渐冰凉的水和外面袭击而来的冷风。他很冷,那种温暖的感觉已经不在了,但是他却不想从这个曾经温暖安全的地方爬起来,哪怕是去关上门。5 S( Q/ c0 n2 c- E0 T, T
& F& U: Y' C5 l$ z2 L; x 君飞不在乎。君飞不在乎他全裸着身子在浴缸面里,对着在客厅里开始看电视的父亲。他父亲早在两年前就疯了,曾经的精英,因为受不了下岗与多次被拒绝的打击,疯掉了。父亲开始不出屋,不说话,有时如果不提醒,根本就会忘记吃饭。君飞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是可以行尸走肉的活这么久。君飞相信与其像个幽灵般的游荡在这不大的房子里,还不如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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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u# g* R 直到水已经变得冰凉,君飞才站起身,将水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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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L, J/ @5 U 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夺过父亲手里的遥控器,随便换了个什么台。电视上播放着最近流行的偶像剧,里面的人君飞不认识,也不喜欢。将腿搭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君飞看见几个红嫩的苹果,整齐的摆放在精致的玻璃盘子里。8 P5 N& ^. f5 H9 C& y;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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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伸手,取走了一个。$ i$ ~( O3 Y!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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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飞挪开视线,开始换台。他从没说过他不喜欢苹果,但是也从来不吃,母亲却热衷于买这种相对来讲比较便宜的水果,厨房的角落里,摆满了一箱子。夏天了,散发着一股腻人的甜臭。像外婆的笑容,深埋在君飞的记忆中,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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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一旁笨拙却认真地削着苹果,一不小心,将手划破了。$ t0 E* ?& n/ F1 E0 Q( I
; d& |) R& ~4 u+ v/ P$ v+ O# ?# A 君飞目不斜视的继续看着电视。他的父亲早就感觉不到疼痛,确切地说,他的父亲,早就忘了疼痛是什么。父亲对疼痛麻木了,于是便忘记了。君飞鄙视他父亲这种变相的逃避,却会不时地认为,如果有天他也麻木了,会不会活得相对简单一些。- d1 ~! W, P2 O%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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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吸了吸破掉的手指,继续削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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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整整半个小时的台,也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住君飞的节目。将遥控器扔到沙发的另一边,君飞倒在沙发里,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痕看。他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墙上的裂痕需要尽快修补,不然会越来越大。他不信这句话,因为家里的裂痕永远没有大过,它们只是在数量上不断地增加,在你不经意时,遍布满正面墙。伤痕累累的墙。君飞笑了,墙又没有感情,何必在乎它的伤痕累累。* \6 @* Y, {6 G&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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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要半个月后才会回来,君飞有一周的假。拿出手机,发了几个短信,问问在城市里游荡的哥们们有什么新鲜事儿。君飞不知道他要干嘛,可能回去上课,可能跟朋友在这城市里好好玩上几天,也有可能,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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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A# E4 P: y9 U# y' ^ 一个苹果递到了君飞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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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飞愣了愣,顺着那只手,看见了父亲面无表情的脸上那双死气的眼睛。君飞用手不能算是温柔的推开了那苹果,却发现他父亲的手鉴定的又将苹果送了回来。君飞突然开始不耐烦起来,抓起苹果,对着对面的墙砸了过去。苹果的汁液在他刚洗完的手里,粘粘的,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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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2 q6 A" t" m& R" Y 父亲站了起来,捡起有些烂掉的苹果,又将其递给了君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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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k" q8 \) V/ Z! l; a9 D7 m( w “操,他妈的老子不吃!”君飞吼了出来,却又马上后悔。这不是对父亲因有的语气,更不是该对父亲说的话。但是当他心虚的看向父亲,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让他火气大涨。, U- d0 V3 J. \4 U,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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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老子说了不吃就是不吃!你削的你吃啊!天天就在家里什么也不做!你还是个男人吗?!”君飞大声叫骂了出来,但是父亲的脸没有一丝变动。不断被推开的苹果,不断地被送回来。* F! ]. M/ H2 \3 K
* t. b1 w( T8 B" Z 终于,君飞累了。君飞停止了他的叫骂,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的父亲。这个曾经英俊张扬的男人,这个现在行尸走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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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飞败了,他知道他败了。他接过那已经不成样子的苹果,上面布满了丝丝的红色果皮,看上去向是在狰狞的嘲笑着他的软弱。% {; c3 u0 x1 l
* t2 @) p1 m3 B T* k9 G8 y7 r 他大大地咬了一口,奇怪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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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飞突然发现,那红色不是果皮,是他父亲沾在上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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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8 S6 j7 r3 g 君飞咬了第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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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人的甜臭,进入了他的肠胃,就像他外婆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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