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63)  鸡蛋(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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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16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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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离夜 于 2013-6-16 03:1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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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6 W. ~ T6 Z; a+ c第四章. k. j7 B# M+ m x
蒲城的冬季，昼短夜长。刘芷搬到祥和长巷后的第一个冬天，根据李奶奶说是蒲城近50年来来的最早的一个冬天。九月份便下了第一场雪，漫天盖地的大雪把整个祥和长巷染得前所未有的干净。天空在五点多钟便已经暗黑的彻底。往年无论冬天来的多晚，对于刘芷来说，都是太早。因为寒冷的冬天和早早暗下的天空剥夺了她在院子里跟小朋友玩到很晚的权利。但今年冬天的到来对刘芷来说几乎无声无息。刘芷每天放学后不再跟朋友玩，而是一个人从学校回到胡同里，然后在李奶奶家里在终年被屋外杂物挡住阳光的窗前写作业或者发呆。窗外的天空一天天越来暗的越早，北风一天天越来越萧瑟。但是每日在逼仄的角落里望着窗外杂物和枯死的树发呆的刘芷却觉得，这些日子，并没有夏天或者冬天之分，每一天并无不同。6 I* U3 U" @+ o# x7 T+ [2 ^
晚上有时刘芷会在李奶奶家里睡，其实刘芷比较喜欢自己一个人睡觉，但是杨碧河觉得这样很不安全。李奶奶虽然慈祥，神经却依旧有着老年人必有的敏感。每夜和李奶奶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刘芷不敢翻身或有任何动静，因为一点点轻微的移动便会惊醒睡眠极浅的李奶奶，而在这张过小的床上无法翻身的刘芷只好一整夜仰面躺着，将两只胳膊交叉摆在胸口上睡觉，而这种压迫胸腔的姿势导致她在午夜每夜噩梦连连。5 P# E- n. ^* S; v" T7 @! l
虽然她也不确定这种噩梦是否真的是由僵硬的睡眠姿势造成的，但是李奶奶却总是在她午夜惊醒时这样告诉她。! E9 A! }9 Q9 h2 J: M* ?0 E: }% ?0 Y
“手不要搭在胸口，不然容易鬼压床啊。”( j+ @ f0 W; i \8 q
刘芷不知道那是不是鬼压床，不过梦中的她总是觉得难以呼吸，四周灼热的难以忍受，似乎头发丝的末端都被烤的嘶嘶作响，热气沉沉的下压在她的身体上，她睁不开眼睛也无法动弹。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知到有什么东西在她正上方正呼唤着她，她似乎有着抓住它的义务，但是她却无论如何努力也伸不出双手。梦境的过程就是她不断的尝试举起手臂去抓住它但是却无能为力，而在结局的最后，那个东西总会凄惨又哀怨的嘶鸣着被无形的手拉入天际消失在火烧云的后面。然后在它消失的最后一刻前，刘芷总会睁开眼，见到那个东西的真面目然后尖叫惊醒。
* z0 e( K! U: o0 T4 Y就是这样的梦境在每个夜晚循环播放。9 @" G W& s' F& x
而在每个这样的梦境开头，其实刘芷就已经清楚结局她会看到什么。, ?: X! I, G( \" ]3 M
是的，那是刘云阳小小的烧焦到面目全非的尸体。3 g1 R7 b6 M) o5 [$ A8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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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芷大火后在医院住院的日子，大多不是杨碧河去照顾，那段日子杨碧河正在经历自己生命中的一场无法治愈，将留下伴随终生的疤痕的大病。大多都是何清在上班的休息时间或是下班后来探望和照顾刘芷。杨碧河只来过两次，而两次都只是在门外张望一下，而刘芷也都在听到门外杨碧河的声音后边急忙躺下假寐，直到听到她离开的跫音才爬起来。* ]+ n/ }- l c( r t9 {& d
刘孟堂也来过一次医院，刘芷也看见了他。只不过不是在她的病房里，而是在医院的B1层。刘芷在苏醒后的第三天偷偷溜出病房，在医院里无目的的乱逛。但虽然是毫无目的，但冥冥之中她却走到了她想要去的地方。
! t7 `6 e2 Y. w9 X B1层。她鬼使神差的走进电梯，又鬼使神差的按下这个按键。而在走出电梯后她才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
0 c8 ? \: w+ [# |! x; A/ \ 停尸房。" Q: f0 f- G9 M( o
她站在电梯门口，不敢再跨出一步。电梯的门就在她想转身逃走的那刻关上，径直升到生者在的楼上，而把刘芷遗留在了死者的世界。
, \3 Q& n5 n% }而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走廊尽头出现的刘孟堂和一张白色的床。轱辘在淡青色砖地上撞击着，声音仿佛缓缓碾过了刘芷的心。她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直到刘孟堂和那张床经过她的面前。6 K1 w9 `) q: L, S/ c$ u' c
刘芷被巨大的恐惧压制的不能动弹，而那恐惧不是来自面色铁青的刘孟堂，而是那张床上被白布盖住的东西。小小的凸起物被白布盖着，安静的放置在床上，不是有生命的东西。3 t2 o& I( d" |! S# u9 Q9 d
刘孟堂突然扭过头恶狠狠的等着刘芷，眼中是满满的憎恨：“你这个杀人犯！”% B5 ~, H- @- L, y
刘芷仓惶的往后退步，不想手却勾到了那块白布，于是随着她的逃离那她最不想面对的事实却在她面前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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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尸体。8 K$ q& w3 Q; G
婴儿的。烧焦的。恐怖的。扭曲的。
7 X$ y/ M$ i5 H( K. c! L/ ~因她而死的尸体。
" C6 G1 I z1 J4 n, M8 I继后，刘芷在那场大火后第二次晕倒。而在那次晕倒过后，每晚的梦魇便开始了。/ L. m" q6 [( Y* p, K, z! ~
但真正可怕的并不是每晚的噩梦，也不是一次次出现在噩梦结尾却总如同初见般令她震惊恐惧崩溃的尸体。
9 L" g8 o5 M# e. p, Q7 s8 [4 J' e而是每天白天在她清醒不断回荡在她耳畔和脑海中的话。
g' V- L5 c) L“你这个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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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离夜
狗仔卡
发表于 2013-6-6 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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