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Q% I7 E; f. V: J欧洲的情况则正相反,自罗马帝国崩溃一直分割灭裂。这是一种适宜诸蛮族封建生存的自然状态。基督教会从中及时穿插,做了西方蛮族文明的文化支柱,就更加固了这种自然状态,因为在一个忽略善因、惟望救赎的文化中,嫌隙时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在传统基督教的概念里,人性基本上已经是不可救药的了,但怎样才能得到救赎呢?神秘因素就要起作用了。教会的黑暗由是难以避免。/ D' ]! @( B- k9 b v5 _2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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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各有一偏,但基督教因为西方文明在东方的压迫中迎难崛起而有了率先现代化的机会,其关键一步就是因信称义,即按照自己的理解来诠释《圣经》,而不借助任何教会权威。这种直接的天人沟通所形成的新教伦理为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突飞猛进奠定了文化根基。 ( ^! w, x C) W8 X4 a: l K) H/ _+ G; G
儒家的现代化其实也需要一个类似的过程,只是会更容易一些,因为儒家从来不借助神秘因素,也就从没有一个教会权威来阻隔天人之会。需要打破的只是一个良心的观念。没有任何良心是靠得住的,因为良心本就是放大明德、忽略暗德的幻影。靠得住的只有因明明德而建仁心,因建仁心而蓄仁德,因蓄仁德而近天道。在这一过程中,仁爱之道、大学之道、中庸之道会在个人修为和制度修为中同时发挥作用。这就是新儒家为未来中国准备的文化根基。 & L. T) f1 U. W! B6 d; M$ p9 C' ?- S5 b; E' l5 U4 m6 J9 G1 K
基督教会说儒家对人性的理解太乐观了,儒家也会说基督教对人性的理解太悲观了,因为出发点不同。但说到底,双方可以殊途而同归,就是脱离一切拘执——包括教会、权威乃至经典文本——而直通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