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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那么一度,在二十世纪那些不堪回首的事件彻底改写了历史之前,德国是被世人目为“诗人与思想家的国度”的,提到德国,大家想到的首先是歌德或者康德。/ E$ q2 P3 b/ S: W7 f
5 ?8 ~' G2 I5 \# \& y) J' v 即便到今天,德国人对他们的知识分子依然是非常尊崇的。因此,在距离德国选举只有几周时间的当口,该国在世哲学家中最重量级的哈贝马斯(Juergen Habermas)开口猛烈抨击总理默克尔的欧洲政策时,大家都给予了高度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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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N/ j+ p' P “这一点是值得一再强调的。”哈贝马斯本月在《明镜》周刊上写道,“目前欧洲货币联盟运转的条件很不理想,而这是源于设计上的缺陷,明白地说,就是因为政治联盟未能完成。”2 n' V% j3 V$ y" @9 [( i
8 w( N+ k# x1 F4 H9 x, H+ U+ {: _( b 他说:“正因如此,将一切问题都推到那些出现信贷融资危机的国家头上,显然并非正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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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 ]% ]$ k( j 这位哲学家表示,德国的欧洲政策只能是事与愿违,而且实质上是有损于德国利益的。战后,德国一直在努力学会作为一个要统治欧洲就太过虚弱,但要倒下就太过举足轻重的国家到底该如何行事,而现在的做法,其效果正在抵消过去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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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八十四岁的老人强调:“德国不是在火山口上跳舞,德国是在火山口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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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于默克尔的批评尤其尖锐,他说,默克尔在选战期间回避关于欧洲政策的争论,其实是在误导选民。/ p O( a- N7 R5 t, Q$ T5 }! B
9 h. m- ?* d9 Z7 G 哈贝马斯称,默克尔和其他政治家最终还是会成为一场就欧洲的选择展开的激烈争论的主角,而任何一种选择都是代价不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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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议会选举之前,还有什么时机是更合适的?”哈贝马斯问道,“任何其他的做法都是自以为是的舞蹈。低估选民,不求取他们在重大问题上的支持,这从来都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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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y& `$ M, \ 这位哲学家说,如果政治家们继续表现得一切如常,继续只会在密室中进行短视的政策争论,那这就注定将是一场“历史性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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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知道默克尔是怎样回答的:催眠曲一般的嗡嗡声。”哈贝马斯继续说道,“她的公众角色似乎没有任何真正的内核。”他说,自从希腊危机2010年爆发以来,“她任何曾经考虑过的步骤最后都被放弃,一切都只为投机取巧,保持权力。”: G$ C {9 ^' ^3 _% e h: o+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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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国家当中,要找到一个和哈贝马斯同等分量的人已经非常困难了,毕竟这个国家对诗人和思想家已经没有过去那么尊崇了。我们或许可以找到高度类似的哲学家,但是其他人都没有哈贝马斯那么大的名声,每个高中生都能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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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其他思想家的话也是有人在听的。不久前,在报道新起的,反欧元的德国另类选择党的一次集会时,《华尔街日报》记者采访了一位五十七岁的广告推销员,一位尚未决定自己立场的选民,后者说,他之所以会来参加集会,完全是因为受到了一位声誉卓著的新闻工作者和作家布罗德(Henryk Broder)专栏文章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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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罗德是一位坚定的左派,曾经在《世界报》上抱怨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在9月22日的选举中会投票给谁,因为看上去,没有一个左翼政党抱持着真正进步的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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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x X1 v. X “当然,我不是没有任何选择,有不少中间党派,都在争抢着向选民许诺,任何东西都愿意给他们。”他解释道,“更公正,更安全,更稳定,更多的提供给父母和儿童的补贴,更环保,减少食品中的有害成分,减少二氧化碳排放,减轻工作压力,让明天不再令人恐惧。”- V1 t5 l* N# z+ n) J) O
4 G V' Y3 N j 布罗德是在寻找一个诚实的政治家,一个愿意实打实讨论问题的人。与此同时,他显然已经决定了如何去投票,因为当记者问到这问题的时候,他表示,他计划支持德国另类选择党。“我不是反对欧元。”他对记者说,“我只是不希望被告知真的没有了任何选择。”3 o- D% }' I: I!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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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其实也在说话了。去年,以小说家身份赢得过诺贝尔文学奖,但同时也是一位颇有造诣的诗人的格拉斯(Guenter Grass)就写了一首诗叫做《欧洲的耻辱》,锋芒直指强迫希腊执行紧缩政策的欧洲——或者不如说就是默克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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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将届,由于不再适合市场,你便放逐那个本是你摇篮的国家。”他的结论是,“你将在不知不觉间日渐羸弱,欧洲,因为你没有了那个国家,那个国家的精神才是你的源头。”! T, v! [' p' y I- q' |' ^. f; t" v
, h0 J: i ?. ]: H9 }' j* F4 I 不过,无论多少诗人和思想家在考虑着今日德国的重大问题,默克尔或许都可以保持精神的宁定,将这些批评放在一边,迎接自己的第三个任期。$ ? U9 l6 D" L
: Z" a% k4 N3 P 或许,唯一可能改变这前景的,就是哈贝马斯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政治家们的确是在卖空选民;就是其他尚未拿定主意的选民读到了布罗德或者其他质疑德国欧洲政策的作者的文章;就是欧洲的耻辱真的成为大家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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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样的话,哪怕赢得选举,默克尔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坐得住了。(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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