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0)  鸡蛋(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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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四）摘葱) t$ n1 |5 _% d. C/ y+ ~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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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国的冬天说到就到。转眼间，满目银树开花，遍地白雪冻冰。看到那一条条的车龙在沾满了大雪的公路上，喘着粗气，慢慢地挪动着，不由得想起小时候， 我们冬天坐着卡车，在山路上行驶。那车轮还邦着铁链子呢。尽管如此，车轮还是不断地打滑。那突然的惯性溜动，叫人不时地感到一种紧张，也怪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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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 A, a0 H; O在这里， 到了白天， 由于马路上车多，路上自然地行成二条粗粗的“路轨”，那些车都老老实实地顺着路轨行驶， 倒也平安无事。可你是否想过，经过一夜的冰冻，冰雪都变得钢铁般的坚硬，待第二天早上第一辆车在此行驶时， 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吗？那轮子碾着冰冻的雪所发出的声音，很有节奏，很优美，也让人很富有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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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我的朋友L回来后， 告诉我：他的一个朋友告诉他有一个打工的地方在找人，可以挣CASH，问我去不去？我这正“俄”的发荒呢，饥不择食，就答应说没有问题，去！可是， 由于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得问好了是干什么，挣多少钱一个钟。不然， 像上一个活一样（第一次（三）），还以为能把下一个月的房租挣了呢， 没曾想。。。可那个朋友只说是去摘葱， 别的就不清楚了。我想不就是个摘葱吗， 有什么难？把它从泥里拔出来不就有了吗。于是也就答应了。接下来把联系人，地点和时间一一问好，就等着明天出找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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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没有了上一次的兴奋，一是明天得凌晨４点出发，先到一个越南人（也不知道叫什么）那里去汇合，之后再到一个聚集点去和其他人集合，最后再去目的地。二是还不知道能呼弄几个子。得了，别那么多愁善感的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晚上，准备了明天一天的干粮，就早早地钻被窝。: u) A" s t8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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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４点，在眼皮还在打架的时候，我的朋友L开车把我送到了那越南人那。这人一看就是个苦命的人。他倒是已起床了，正梳洗呢！之后，我的朋友L先走了。不多久，我便随着那越南人去了另一个接头点。到那已有一帮人在等着呢。一色的亚洲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那里还停着一辆破旧不堪的中轿子，大概是运我们这些打工仔的吧？那破玩艺比在北京大街小巷上跑的私人中吧还糟。等人都到齐了，我们果然是乘着这辆老爷车出发了。都说资本主义国家好，社会主义国家穷。坐在这破车上， 我琢磨着我是不是又回到了“社会主义国家”了？车上没有暖气，在凌晨零下二十几度的温度下行驶，够能。轮胎碾着满是冰茬的路， 发出那有规律的响声，那是多么好听的“音乐”。美妙的“音乐”也慢慢地把我带入了梦乡：我盘着腿坐在热炕上，小方桌上放着烫好的美酒，热炕下燃着熊熊的火焰，我咪着小酒，吃着大肉，听着“音乐”，身体还不时地随着音乐摆舞着，摆舞着，摆舞着。。。那个美啊！！！突然，车子一个刹车，我梦中的酒杯被撞翻了，脑门子狠狠地撞在前排座的横杆上，我被撞醒了。这会儿就觉得腿和脚都冻得不行了，还麻乎乎的。心里还在想：是不是我盘腿坐在热炕上的时间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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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二个小时的颠扑，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因为是农场，所以它远离城市。看到眼前的情景－农村，我不由得想：老天爷是公平的。当年，我是因为一张留城证，免了去农村打个滚。少了一次锻炼的机会。这下好了，我来补课了。 下车后， 我们被带到一个巨大的尖顶木房子里，当时就感觉好像是在二战期间，德国鬼子押着犹太人去做苦工呢。+ s+ r7 d$ R! s$ @) R! a3 H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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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木房子很大， ；两边是两排桌子，就好像我们小时候在学校用的桌子。中间是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大塑料空盒子，那是用来装青葱的。我们的工作是从他们挖出的大块泥和葱里拔出青葱，粗粗地清一下根部，再把它用橡皮筋邦好算一扎。别绑多了，不然，老板要跟你急。５０扎一大塑料盒，工钱是每盒２块。妈的（这时候不骂一句不平我心中的愤恨），够黑的不是？先知道这就不来了。现在知道就太晚了。上了贼船，想不干也不行了。自己没车啊！！！那就认命吧！加国的冬天是寒冷的，加国的泥土是寒冷的，加国的庄主是无情的。刚开始干的时候，由于那帮人不是第一次干， 所以他们知道给自己准备一到二付手套，哥们那知道这个，硬是用自己的细皮嫩肉去把那冰凉的，肮脏的，杂乱无章的，该死的葱变成了整齐有序的“艺术品”。弄了不到１０扎，我的手脚都已冻得不行，也脏得不行。哈口热气，再接着干。心里却在想：这他妈要化多少时间才能挣到这倒霉的２块钱啊！还没搞完第一个５０扎，我的嫩腰开始叫酸了，我的嫩背也开始抽叫索了。“老天爷啊，你不公平，让我来加拿大从新上山下乡也不能叫我”一口就吃个胖子啊， 我， 我受得了吗？” 就这么着，一上午下来，停停歇歇地干，总算挨到了中午。干了１０箱。咳，才２0块钱啊！２０就２０。中午吃着凉面，不断地用一句老话安慰自己：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我现在有吃有穿，苦啥？累啥？坐我对面的是二个年轻的男女，看样子不大。后来知道，男的是越南人，女的是大陆来的。到这里是来读高中的，来挣点零花钱。我嘴里嚼着凉面，心想这倒也没错。可跟个样没样，貌没貌的越南人打的火热，那程度好像是已经。。。八成也想体验一下人生的方方面面，为将来写小说准备素材吧？真是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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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活还那样，无聊，残忍。我咬这牙，暗暗地对自己说：今天怎么都得给干出５０块来，不然，就对不起自己一天的时间，和所遭受的痛苦。速度不由的加快了，质量不由的下降了，数量不由的减少了。我看也没有人来查，就算查到少，我会说我脑子笨，不会算数。要不查，就算本人白挣你几分钱吧，收条也就免了吧！就这样，终于在手脚麻木，腰痛背酸，难忍的不能自拔的情况下，我干完了最后一扎。２５箱。得了，打死我也不再干拿一根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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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2 H" l, d& i6 A) t c8 k晚上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是弄上一浴缸的热水，迫不及待地跳进去，悠悠地点上一支烟。喝上一口酒。在腾云驾雾中，享受着生活的“洗礼”。不竟又要感慨一番：生活就是这样，有苦也有甜。今天挣得少，就少吃一口；今天挣得多，就大吃一顿；今天心情不好，就少说一句话；今天心情好，看到聋子我也要给你唱首歌。（本节完）+ W, |, }+ i! M# S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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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节：第一次 （五）屋外清洁工，请耐心等待，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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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5-9-22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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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5-9-22 22: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