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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5 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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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1 c# e3 A( w ^9 k 白雪飘飞，红梅吐蕊。& r4 l: j5 r% _' J6 `* H8 z
片儿刀在一民楼举行谢师宴。
' N7 D4 G7 O2 u3 O3 W 流水三杯后，片儿刀含笑道：“孩子们虽然尚未出师，总得让他们显显本事，也看看刀兄这位名师调教得如何。”8 o/ B+ f8 |6 V& z5 j6 v
平常等人赞道：“正有此意。”8 j D" T4 B7 J0 Y1 o! I2 ^$ r v
片儿刀一指小片儿刀：“吾子顽劣，让飞刀兄多多费心劳神了。还不快在师父面前露一手功夫？也让为父的瞧瞧这一年你学到了什么。”2 h8 [1 g/ g8 U$ B$ Q4 m0 v
那小片儿刀期期艾艾地不愿应允。片儿刀道：“怕什么？今日但舞来，又不责罚于你。”小片儿刀不得已应允一声，脱下外套，露出紧身功夫装。平常笑道：“世侄原来有备而来。”小片儿刀从仆从手中接过刀来，摆一个亮刀势，气定神足，静若处子，众人正觉站立得久了，小片儿刀突然耍开刀来，刷刷刷刷，刀光耀目，卷起一团寒芒，将身子都裹住了，其身动若脱兔，矫捷灵敏，正当寒冬，众人却觉得那刀风刀气刮来，比那雪更凛冽刺骨三分，面皮都几乎冻住了。: y, s* p: K7 J4 g; T
忽尔一声唿哨，小片儿刀收刀束身，凝目定眉，渊停岳峙，姿势沉稳，便似有山崩地裂于面前也难动其心。好一个收势。9 R! \4 z! c$ q U
平常拍拍手道：“妙啊妙，看来世侄已得刀法真传。”
' j$ Q8 ?6 Z& Q2 u 片儿刀面色却难看得如猪肝一般：“平常兄何出此言？劣子气煞我也！”
3 ?* P2 N9 l" k* N9 W8 P 平常愕然：“片儿兄却为何生气？”
. s1 I; s3 c; C) Y+ W 片儿刀喝叱：“你这小崽子，整日里跟师傅学了什么？莫非真是顽劣成性，未曾专心习武，竟然以家传刀法来糊弄你爹？”+ b1 t$ l' d4 |) `
小片儿刀跪倒在地，低头道：“实在是师傅并未教授什么刀法。孩儿也是不得已为之。”: v+ R1 h: ^& F$ \: K
此话一出，众皆愕然。" b+ ?: z# X8 U+ j/ G* `
片儿刀却转头问飞刀：“吾子所言，究竟是真是假？片儿某不才，原系敬重飞刀兄武艺出众，延请为教席，欲求之以绝学，却不曾想飞刀兄不把这些孩子放在心上，此谓良师乎？”
4 G$ ~, F' K# p% J* L 飞刀也是愕然不已：“此话从何说起？实在是倾囊相授，并无私藏。刚才所演，亦确是本人刀法。”: N' P& G2 E! i+ ^1 u
片儿刀冷笑：“难道我的儿子说谎吗？难道我的家传刀法也弄得假么？”他长啸一声：“刀来！”仆从忙将刀抛向他。片儿刀接过刀，轻身纵到场中，舞刀弄影，众人看得与小片儿刀耍的刀法一模一样，却不知比小片儿刀快了多少倍，狠了多少倍，准了多少倍。' U: E: j. C* s: g0 C
片儿刀舞刀已毕，却不回座：“在场诸位，都可做个见证。到底是谁不曾尽力授艺，今日要弄个明白。”) A2 ?6 H. f- ]: f' [: [
于是把小平常、小悟空诸人叫来询问，皆言：飞刀并不曾教授什么刀法，不过敷衍了事。
& y3 G1 Q% F2 g 众人闻之，皆指飞刀之非。* c, Q( R# o% Y1 J$ o2 h8 f* G
片儿刀怒道：“飞刀兄也太不把埃城诸人放在眼里了！难不成飞刀兄竟是如此挟技藏私之人,片儿某瞎眼啊！”
3 [$ ]: I4 G) Y. M! ?/ z 飞刀反问：“片儿兄之言，这套刀法系家传，为何飞刀却会舞之？难不成飞刀曾偷习片儿兄刀法？”
; i4 e$ X: @% g4 T 片儿刀纵声长笑：“飞刀兄真好口才！竟然抢先倒打一耙！飞刀兄之意，无非片儿刀偷习刀法，尔后反诬于兄。然，片儿某之心可昭日月，何曾骗过谁来！埃城众人，素来所见，谁不能为做个见证？”; O2 H& q0 |6 |. D+ \# J
悟空忙道：“兄之品性冰清玉洁，高风亮节，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悟空愿做个见证。”又指飞刀：“不料飞刀兄竟出此语，实在令悟空寒心，寒心啊。”2 W. H# w9 B8 d) r% X& X. ?2 }7 `( Z
飞刀怒道：“片儿兄下的好局！今日之事，想来言辞已不可分辩，何不刀上一较胜负？”
6 T; c- Y7 h" ~, g2 c# J1 _* q& p 片儿刀：“不意飞刀兄竟出此语，实在令片儿某心痛。片儿某虽责怪飞刀兄，只欲言辞上分清是非，未尝思以武功决斗，落一个蛮横无礼欺压客人之名。然，飞刀兄竟欺人太甚，以武逼之，是可忍孰不可忍，片儿某不才，虽不是飞刀兄对手，也不得不一战正名！飞刀兄！明日雷锋阁，不见不散！请了！”% a4 A5 x' R, n6 P/ t- V
言毕，大踏步而去。
6 q5 d+ }6 F) c( r& u 众人作鸟兽散。
" S) _; v. i: P2 N$ \" ^; ] 小李飞刀不言不语，将眼前的杯酒一饮而尽。, ~+ ]/ q( Y, t s" O6 Y) w7 Z$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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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锋阁外落梅坡。
$ U5 I, o3 F7 v- \& g+ u1 e# d 小李飞刀，片儿刀。
8 f: z$ s& |: n: m1 w 白雪飞洒，大地茫茫，红梅惊心触目地开放。
: v4 V6 i, G. {+ H- l 白与红，醒目的对照。
+ g' h5 A' X! F 待会，这片白茫茫之上，这座红梅林之下，会洒上谁的鲜血谁的魂魄，祭奠刀锋？
7 A6 {+ y% }7 J) d; r+ b! J 飞雪越来越大，红梅越吐越艳，都似在为这场决斗增添声势。
+ `) z9 R/ R- @% V0 P0 j6 c 风雪中两人一动不动，都在等待，等待一击中的的时机。
' ~8 M2 H. z8 W0 y( W- n7 `# @ 杀气弥漫。# D) Q% ?& l! ]
雪花在两人身边堆积，竟落不到身上。
9 k$ O7 n; l; M9 e2 H 红梅花瓣，纷纷落地。
9 W! x* g. i- n 而围观者，被两人的杀气逼得退了又退，一直退过山坡。
; ?; x: j% @3 ]+ z* K 已经看不到两人身影。
5 D; f2 n2 U' e$ Q6 k7 n. L7 D 欲前进一步，而不可得。& ]% k% t4 `, s' k0 s! T- }) ?. Z
平常叹曰：“错过盛宴！错过盛宴！”
% Z' N( Z7 ]$ Y& y4 i. d “当”，悠长的一声金铁交鸣。
- N8 `: o F6 |0 j1 k6 g 两人已经开始对决。
* G7 q" U2 ]5 X- r( K+ J 而我们只能在风雪声、喝叱声、兵刃相交声中想像。8 s+ g g$ v/ G: ~9 C9 {4 J
良久之后的良久，喝叱声和兵刃相交声突然静止。我们才发现，风雪早已停止。; b& @" K4 b0 F0 n; L! L
我悄悄向前挪动了一步。( j" m4 c, }8 I- e" u+ W- {
又挪动一步。
: R7 |' p& C$ f, N 能前进了。/ |7 S: Q5 w' b4 `* T) X2 H
我拔足向前狂奔，要第一个看到这场决战的结果。; _" [+ ?# b; L' X% m. I
众人恍然大悟，狂追而来。
8 Z. s2 j% D6 L 转过山坡，白茫茫的地上，只余片儿刀一人颓然而坐。飞刀杳然无踪。
+ k% R3 P0 J4 e" S 他似乎虚脱了。不过刀还紧握在手中。
6 v0 _6 L9 v* ^, j, q. B 我在四周转了转，只看见雪地里的一摊摊血迹。
# T$ m5 N8 ~7 Z 红梅林已经光秃秃地不余一丝花瓣，在这个冬的天空下显得无比丑陋。
4 }* {% ], x. V6 K- y+ { 到底，谁胜谁负？
! @' U, q' i5 M 飞刀，又去了哪里？+ S& |, z; v1 ^5 ~% Q: `1 `
悟空摇摇片儿刀，急切地询问着。片儿刀缓缓抬头，呆滞着眼睛，虚弱地说：“他……他不会再出现了。”' Q* n/ T. H* R6 D% `- n1 Y
平常大喜：“你将他杀了？哈哈！哈哈！”$ ~7 X# C! X h
片儿刀却似没有听见，又回复开始的呆滞状态。
( b9 @. \& A0 S' b 我有些怀疑，如果飞刀死了，怎么不见尸体？难道，葬身在这风雪之中，已经无法找到？这样的死法，倒也干净。如果飞刀没死，又怎么会留下活着的片儿刀？ N9 a: b. _, D R6 E$ h$ z
疑窦丛生，却无从解答。8 p8 A* A, n' g" u3 U7 k2 U6 T
总之，片儿刀活着回来了——虽然回家后足足养了半年的病，那么，在大家眼里，他打败了小李飞刀.不过，也许这一战是片儿刀平生从未经历过的巅峰决斗，他却绝口不愿再提。
3 }. H% U9 G3 K+ P8 h, t 连平常也无法从他口中套出更多的消息。不过，平常也无谓了，只要飞刀死了，管他怎么死的。
5 i* X; t( g# K4 i1 k 成王败寇。埃城里的人，已经不记得飞刀，只看得见片儿刀。而我，在怀疑飞刀生死的过程中，也将渐渐遗忘生活中经历过的事情。江湖中的事，本就是拿来遗忘的。只有尚存的好人好事--雷锋阁，提醒着我有过一些事情发生，而飞刀，已经不知生死所踪。& I, l7 P J1 j! {$ ^4 |
据说，在天涯海角，有一个持刀比武，痴迷求道的人，同样低着脑袋，戴着斗笠，沉默寡语。不知道，和埃城的小李飞刀有什么关系？
) ?, g' w3 Z1 e( I# ~( B 其实，也许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 B9 D* f( U: u. ~0 g 江湖中旋起旋落的人物本就太多太多。
% s, e% \1 d- {" G! J9 D 我想，不久之后，我会将小李飞刀遗忘得一干二净。当你向我问起他时，我会满面疑惑，这个人是谁？: f; P" `1 t( G, F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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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文宇
狗仔卡
显身卡
发表于 2005-11-2 11:03
发表于 2005-11-2 11:40
发表于 2005-11-5 20:14
